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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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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田家。

田家的地基是祖上傳下的,房子是田有順和李玉梅結婚時蓋的,用料比隔壁麥家好一點,但是房間布局都差不多,是典型的北方小四合院布局。

田有順在紅星村附近的機械廠當大廚。當年這裏興辦機械廠時,他是憑自己的真本事進的廠。

他媳婦李玉梅也是李家村嫁過來的閨女。和隔壁清秀瘦高的李香蘭相比,李玉梅相貌艷麗大方,身材豐滿。不看臉蛋,只看身材,當初她是婆婆比較喜歡們的兒媳婦類型。

李香蘭和李玉梅曾經是李家村的兩朵村花。當年相親時,田有順和隔壁李香蘭有個共同的遠親想給他倆做媒。可是沒想到田有順早就見過妍麗的李玉梅,暗地裏喜歡她好久了,沒答應那次相親。

回頭他讓爹媽托媒人到李玉梅家說媒相親,最後兩人成就一段好姻緣。田有順跟李玉梅結婚前,開明的爹媽就給他在麥家隔壁建了新房。婚後馬上分了家,過起自由自在的小日子。李玉梅也沒工作,家裏有她和閨女的二畝地。

本來李家村的碎嘴婆娘就愛拿李玉梅和李香蘭比較,等傳出跟李香蘭相親的對象看上李玉梅時,李香蘭心裏別提多憋屈了,發誓非得嫁給比田有順還體面有本事的男人。

麥滿田有正式工作,還是家裏的獨子,以後沒人跟他分家產,再加上有公婆幫襯著,日子肯定不會太難過。再加上麥滿田長得要個有個,模樣端正,除了話少點,算是不錯了。兩人相親沒過多久就結為夫妻。

誰知道公公生病早逝,家裏少了份工資。單位補助的那點撫恤金婆婆見個月領來攥在手裏不動。一家人就靠丈夫那幾十塊錢工資過活,日子還不如隔壁李玉梅過得好。

這讓想壓李玉梅一頭的李香蘭不服氣,對李玉梅時羨慕嫉妒恨,有時會因為點鄰裏間雞毛蒜皮的事跟李玉梅吵架。

李玉梅知道李香蘭心裏怎麽想的,可是她憑什麽讓著李香蘭呀,所以兩人之間基本是王不見王、水火不容的狀態。

跟隔壁麥家相反的是,田家兩口子比較能生兒子,他們一共生了三男一女。分別叫田向軍、田向民、田向兵和田園。

老大田向軍和老二田向民已經結婚,老三田向兵去部隊當兵四年了,田園剛剛高中畢業。除了當兵的老三,一大家子住在一起。

田向軍初中畢業後,他爸給他找的關系,進機械廠當了一名普通工人。他媳婦叫夏穎,在機械廠工會做宣傳工作。她本人也是高中畢業生,她爸是廠裏車間主任,有門路給安排子女工作。

不過因為小兩口工作年限少,單位分房輪不到他們,所以一家四口在住在東屋。老大夫妻有倆兒子,分別叫田廣森和田廣林。

田向民一向好學,腦瓜也好使,他早幾年考上中專,畢業後在鎮上的小學教書。找的對象也是小學老師,叫白露。兩人育有一子,叫田廣聰,還是個剛走利落的娃娃。他們一家三口住西屋。

而田爸和田媽,還有田園,分別住在北屋兩側的臥室中。田向兵委屈點,住在挨著竈房搭建的南屋中。

不過這只是臨時的住法,老大兩口子還盼著以後分上房子,搬到機械廠家屬院去住。老二兩口子雖說是考學出來當的老師,但是小學根本沒有老師的住房,等單位分房夠嗆,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住房問題。好在家裏有他們住的地方。

老三在部隊當兵,回不回還說不準,暫時不用考慮他們的問題。

田爸和田媽盤算著,如果過幾年孩子大點,老大還分不到房子,就給他們蓋房,讓其中兩個兒子搬出去住,留一個兒子在家給他們養老就行。

現在老大老二全家都在家住著,田爸讓他們每月交一部分生活費,剩下的工資讓他們自己攢著。到時候如果蓋房,田爸說過家裏給出一部分錢。

田園是女孩子,田媽早就盤算好了,到小閨女結婚的時候,給她準備一份比較體面的嫁妝嫁出去。

田家的早飯是田媽帶著倆兒媳婦一起做的,平時分工明確合理,很少產生齷齪。平時是婆媳三人做,如果趕上過節過年,就是田爸親自掌廚,做幾道好吃的當地特色菜慶祝節日。

等田家的飯做好後,老大媳婦問:“媽,現在叫園園起來吃飯嗎?”

因為田園剛高中畢業,在大人眼中上學的她還是個孩子,所以一家人都叫她園園。

田媽想了想說:“她剛知道高考成績,估計因為缺考一門心情不好,還是讓她睡個懶覺吧。咱給她在鍋裏留下飯,等會她起來讓她自己熱熱吃。”

小姑子的事,肯定是婆婆做主,老大媳婦聽完婆婆的話後,開始盛飯端飯。

田家人吃過早飯,該上班的都去上班了。田媽先把孫子小林送幼兒園,又把小森送去小學,只有三歲的小孫子聰聰在家呆著,她一個人照看容易多了。

因為沒人打擾,田園還在沈浸在夢鄉中無法自拔。

田媽一邊看小孫子,一邊洗衣服,等她把衣服晾上,約莫過去了一個小時。眼看快九點了,火紅的太陽都升到了半空中,田媽看閨女還沒起床,打算叫她起來吃飯。

“你姑姑真是個懶蟲,太陽都曬著屁股了,還在賴床,還不如咱們小聰聰起得早。”田媽抱著小孫子去了閨女屋裏,給聰聰脫了鞋,把他放到閨女床上,“聰聰,把你姑姑叫醒,讓她起來吃飯。”

雖然聰聰還是個三歲的娃娃,說話還說不利索,但是他能聽懂奶奶的話。聰聰小盆友蹭蹭爬到姑姑身邊,奶聲奶氣叫了兩聲:“姑姑,姑姑!”

奈何田園隱約聽到娃娃音後,沒想到是在叫她,所以繼續迷糊。

聰聰一看姑姑沒動靜,不死心地爬到姑姑身上,還扒拉姑姑的臉蛋幾下,“姑姑,起床。姑姑,起床……”

田媽在一旁笑看孫子對閨女伸出“魔爪”,一點沒有幫忙的意思。

二三十斤重的娃壓在田園的胸口,讓她產生憋悶的感覺。再說夏天天又熱,被小侄子這麽一壓,田園很快就睜開眼,她打算找個扇子扇扇涼快一下。其實這時田園還以為是在前世。因為前世的她年齡大了,不習慣用空調,吹風扇嫌關節疼,才會想起用扇子納涼。

田園一睜眼,就看到個萌噠噠的胖娃娃騎在她身上。這娃是誰家的,怎麽看著好眼熟?難道是哪個鄰居家的娃來家裏玩?

聰聰看到姑姑醒來,高興地喊:“姑姑,起來吃飯飯。”

田園:叫什麽姑姑,應該叫奶奶!這孩子怎麽跑臥室裏來了?丈夫呢,家裏來了鄰居串門,怎麽沒叫她起床?

醒來的田園很快察覺到周圍環境不對勁。這土裏土氣的房間,應該是她年輕那會兒才有的環境。這是怎麽回事,她在哪裏?

田園打算把娃抱到一邊,起來穿上衣服看看咋回事。等她伸出胳膊一看,這白嫩嫩的胳膊是她的嗎?田園看著胳膊楞神了。現在她腦子有點懵,不知道身在何處。

幸虧田園不動聲色地打算搞清楚狀況,沒有貿然開口叫丈夫的名字,不然非得讓田媽冒火不可。

田媽看閨女楞在床上看胳膊,笑著說:“園園,這都幾點了,還不趕緊起床?你那胳膊有啥好看的,趕緊起來吃飯。”說完後,她主動把聰聰抱到一邊,“趕緊穿衣服起來吃飯。我估計飯早涼了,等下你自己熱熱。”

田媽把擋住視線的聰聰抱走後,田園的視野中才出現她媽的身影。

田園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:“媽?”

“咋了,睡一覺不認得媽了?”田媽覺得閨女表情有點奇怪,不由問了一句。

田園見到變年輕的親媽,心裏特別激動,臉上不由露出笑容,“認得,我還能不認得親媽?”

“趕緊起來吃飯!”田媽下了最後的通緝令,要抱著聰聰走。可是聰聰想跟姑姑玩,嘴裏不停地叫著姑姑,還掙紮著要下來。

田媽把聰聰放下,“看著聰聰點。”說完她就出去了。

然後田園開始打量屋裏的環境,拿起床頭的鏡子,確定自己變年輕後,心裏一時五味雜陳。田園在想,丈夫是不是和她一樣回來了。

再次聽到小不點叫姑姑,田園才想起來,這個萌娃是她侄子,二哥的兒子,叫田廣聰。

“聰聰,等姑姑穿上衣服跟你玩。”

因為田園發現自己穿著碎花棉布背心,背心的長度到肚臍眼的位置。僅憑棉布背心,田園的鼓鼓的胸脯都兜不住。她看到床頭的碎花襯衣,趕緊拽過來套在外面。

雖然田園為自己變年輕而高興,可她看到胸前的洶湧波濤,忍不住郁悶,現在的她竟然連件像樣的內衣都沒有。記得以前她還為胸大煩惱來著。等有時間,得趕緊去買兩件內衣穿,要不走路一晃一晃的,實在太難受了。

田園可是知道,年輕那會兒,胸大的姑娘必須得裹嚴實點,不然會被人說不正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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